空蝉如此世 幻灭如朝霞

他睁开双眼,天花板的一隅是黎明暧昧的橙色,冰冷的空气进入肺腑激起眼眶的水光,揉揉眼睛去掉多余的水分,戴上眼镜,眼前的东西清晰起来。








目光触及隔壁床上仍然酣睡的男人,勇利还处于迷蒙的思绪沉淀下来。








“早上好,维克托,最后一天了。”声音微小得像只做了口型一般,清俊得可爱的脸庞上是深深的笑容,仿佛随时会有泪珠划过脸颊般温柔。








维克托没有回应他,勇利径自起来洗漱,着装,望一眼窗外转为金色的朝阳,走出了房间,安静得犹如他从来没有出现过。








沿着海边慢跑,冷风穿过衣服,窜入体内,阳光却晒得脸颊发烫,勇利漫无目的地向前方跑去,脚边就是海水拍着白色的浪花,拥着蜿蜒未能看到尽头的海岸。








直到听到自己喘气的声音才慢慢停下步伐,双腿还是不由自主地往前踉跄几步,他脑海里一片空白,回过神来,额上的汗水被风吹凉,眼前的海岸还是没有到尽头,身后也已看不到酒店。








倏地一个浪花拍来,咸咸的海水星子跳到脸上,勇利转身看着海上冉冉升起的太阳,偶有几只海鸟划过,在海平面上低飞,发出鸣叫。








那天灰蒙蒙的天空下,长谷津的海边也有令维克托想起家乡的海鸟。








在这里,他也会想起吗?








不久后,他们就会在这里真正地分别,回到各自的海边,隔着看不尽的海平线。








他开始为FS作练习,靠着脑海里不断回荡的乐声起舞。








举手投足中,一个目光,一次伸臂,一回转身,都要传达他一生中最美好的爱。








也是告别,决断,成全的爱,哪怕最后赛场上的灯光会映照出与此刻相同的泪光。








他要维克托只注视着他,他得到了勇气。








他要维克托对自己敞开胸怀,他得到了爱。








他要维克托给予自己安心,他得到了守护的咒语。








无名指上金色的指环在太阳的光芒下熠熠生辉,若失去光源,它再也没有办法散发光辉。








在圣彼得堡是否会有让这指环永远闪耀的光源?








我要启程到下一个难以接近你的地方了,你会想办法与我再次相遇吗?








我知道你的目光不能只停留在我身上,在往后的日子里,你可以让我在你心里停泊吗?








我的梦想即将落幕,前方,你希望出现在我下一个梦想中吗?








鲜花,喝彩,荣耀,只求你不要摘下指环,永远,可以吗?








去实践你新的自由吧,这样的你才是最美的冰上帝王。








时间总会给我们答案,在此之前,做一个了断,新生的我已无畏无惧。








跃动的身姿已完全沐浴在阳光中,海水沾湿他的裤管,泪水还是在微笑中滑落,掉进湿润的沙子里混在海水中。








他明白到了他在维克托身上获得了多少。








需要多少勇气,才能放手让所爱之人离开自己回到他所属的世界。








需要多少爱,才能让老是说着“请你只注视着我一个”的人沉默地做出了断。








需要多少守护,才能忘掉分别后的惆怅。








可相遇相知只有这一季,他们都不会停下脚步,花样滑冰让他们在这半年的月台短暂邂逅,随即他们将驶去不同的远方。








从惊喜到悸动,从激动到平静,从欢欣到缄默,他们兜兜转转还是会擦身而过,因为知晓了爱的含义。








可笑地,他想到了命运这陈腔滥调的说辞。








命运筑起了他爱与梦想的乌托邦,又狠狠将他唤醒。








最后,周而复始,他又活在他遗留的爱之中,盼望着,总有一天他会以全新的姿态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里。








请给我一个吻,请你亲手把指环套在我左手的无名指上。








“这样就可以说再见了,维克托。”








再美的冰舞也会有终止的一刻,青年站在海鸟鸣叫的海边,泪水无法终止。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晕船后遗症,请大力地拍死我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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