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蝉如此世 幻灭如朝霞

Camellia in Snow Ⅰ

  那灰暗的灯光是如此寂静,偌大的病房温暖得令人窒息,漆黑的窗外刮着如虚幻的风雪。


  勇利趴在维克托床边,灰暗静谧中,维克托只需一瞥,便能驱走所有的孤寂与怅然。


  他自认并非是个软弱的人,至少在面对音乐与勇利时,总是显得强势。


  可不得不躺在充满药气硬实的病床上的自己却不由衷地胡思乱想。


  冗长的休养才刚开始,而他还未摆脱疾病附加在身上的无力感,这飞来的横祸彻底打乱他的生活。


  这并非是什么绝症,但轻易地隔断他与勇利相处的空间,之前的种种,不知道何时才能重温。


  “维克托,我每天都会陪在你身边的。”


  刚确诊的时候勇利是这么跟他说的,而且也做到了。


  想起那天他眼镜后柔柔亮亮快要滴出泪的双瞳,维克托深切意识到现在的他显得疲乏,麻木。


  如溺水者般紧抓着他的手,无视稍有不慎便会将施救者一同拉进深渊的危险,渴求每一秒的温情。


  抬起那只长期打点滴而变得冰冷的手,艰难的覆上他亮泽的黑发:“勇利,很晚了,回去吧。”声音沙哑,声带的颤动勾起咳嗽感,胸腔疼痛起来。


  “没关系。”勇利伸手覆上对方的手背,右手的指环在白炽灯照耀下发出淡淡的光芒。


  “连晚餐都没吃,总是这样,我怎么可能放心疗养呢?”即使贪恋勇利在身边的时间,可他也未脆弱到需要对方放弃正常的生活作息时间。


  “回去会自己做的,我要好好看着维克托睡着才走呢。”灿烂的笑容想要捂暖他的心似的,忍不住提出过分的要求。


  “勇利,给我一个晚安吻,我会尽快调养好的,可惜没有办法去看你首场的演奏会呢,明明这次有《月光》,我却病倒了,这叫生不逢时?”


  “晚安,你这个俄罗斯大笨蛋。”说罢,红润的双唇轻轻地在凉凉的额上烙下一吻。


  “那是给别人的《月光》,跟那晚的不一样,维克托想听,我每天都弹。”勇利不自觉的收紧了握着维克托的手。


  “我是有多幸运啊,怎么会遇上勇利这么可爱的人。”现在的勇利更有一种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里怕摔的诱惑力了。


  抬头看着还亮着的白炽灯,不久前服下的止咳药开始起效,维克托总会在第二天狐疑着昨天晚上有没有说些唐突的话语。


  现在的他几乎漫无边际地绕着勇利的一切说话。


  “勇利,冬天了,双手会冷吗?”


  “等着你好起来给我呵气暖手。”


  “勇利,家里的钢琴琴弦需要请调音师过来调试吗?”


  “维克托,钢琴不是你一直在修护的吗?我们从来都不会请调音师。”


  “勇利,你的独奏会,节目列表怎么还没出?”


  “别担心,到时候我让尤利在这里搭好电脑,你就能看到现场直播了。怎么求医生都不让你出来,哎……”


  抚了抚勇利的脸颊,维克托还在漫无目的地说话:“如果我能去,勇利想要什么礼物?”


  “还要礼物?你能来就好了。”


  “要是真的能来呢?”


  病房陷入沉默,他的思绪却像是越来越轻,不知飞向哪里。


  掌心似乎被双唇蜻蜓点水般掠过,余下的不是体温而是某些微凉的东西。


  “我想要维克托亲手送我一束白山茶,还记得桥上的那束白山茶吗?你这个傻瓜,坐着飞机还傻乎乎地捧着不合时宜的花,就因为觉得适合我……”


  他不知道勇利是否落泪,当他倦极闭上眼时,眼睑一片灼热,许是有什么滑落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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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igh的设定钢琴天才老司机*钢琴师

我大概喝多了,脑子转啊转才会写出这样的东西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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